只要談到「卡片盒筆記法」，很多人的第一個問題是，用紙和筆可以嗎？因為創始人盧曼教授就是用紙和筆而已啊？
可以是可以，但是我不建議。
蘋果創辦人 Steve Jobs 曾經在訪談當中提到了一項研究，這項研究比較地球上各種動物的「移動效率」，也就是牠們要花費多少「能量」才能從一個地方，走到另外一個地方。
排名第一的動物是禿鷹，而人類的排名是在中段班的水準，以萬物之靈來說真是差強人意。但當我們比較的對象是一個騎腳踏車的人，他的移動效率竟然超過禿鷹，成了第一名！
「人類是偉大的工具製造者。可以製造出那些增強我們天生能力的工具」賈伯斯接著說：「對我來講，電腦就像是我們『大腦的腳踏車』（bicycle of the mind）。」
而我認為，筆記軟體就像是卡片盒筆記法的腳踏車。
筆記軟體相較於傳統紙筆的優勢
雖然傳統紙筆的卡片盒筆記法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，用來整理和分類我們的知識與思考，但筆記軟體為這個系統注入了更大的力量和效率，就像腳踏車為人類的移動帶來的效率。
首先，筆記軟體像是一輛腳踏車，提供了無比的便利性和速度。傳統的紙本方法，我們需要手動撰寫、排序並在物理空間中存儲這些卡片。而現在的筆記軟體，允許我們快速地輸入、編輯和搜索筆記，不用花費體力勞動和受到空間限制。這種數位化的型式，使我們可以在幾秒內找到我們需要的筆記，而不是在紙本卡片堆裡翻找。
接著，筆記軟體的結構和設計，允許我們以更加複雜的方式組織我們的知識。大多數的現代筆記軟體都允許使用者建立超連結、標籤、資料夾或其他組織方式，這使得整體結構更加清晰，也方便日後回顧，有利於知識的再加工和再創造。
最後，腳踏車讓移動更有效率，而筆記軟體同樣提升了我們的學習和工作效率。透過筆記軟體，我們可以更容易地分享我們的筆記，與他人協作，或者在不同的設備上存取我們的筆記。這種跨平台、跨設備的特點，使得筆記不再受限於一個物理位置。
因此，我們可以將筆記軟體視為大腦的延伸。
就像是所有的技術都是人的延伸：望遠鏡是眼睛的延伸，汽車是雙腳的延伸，飛機是翅膀的延伸。而從哲學意識上來說，人本身就是不完整的、殘缺的，要依賴於後天的彌補，該怎麼彌補呢？就是依靠工具和技術。
而「用來操作卡片盒筆記法的筆記軟體」就是我們原始大腦的延伸。當我們擁有一個這樣的數位工具，可乘載我們大腦的思考和記憶，我們就等於比別人多出了一個工具和技術可以使用。
卡片盒筆記法的軟體必須具備的功能
一套適合用來做卡片盒筆記法的筆記軟體，必須具備哪些功能？以下是我認為筆記軟體必備的六個條件。
- 建立內部超連結：如果我們把每一個筆記頁面，想像成一個維基百科的頁面，那麼筆記軟體就要能夠建立這些頁面之間的「超連結」，讓我們快速在不同的頁面之間來回移動。當我們在查看一條筆記時，也會知道與它相關的其他筆記。
- 操作的反應速度：就像當你要翻開一本書，希望能立刻打開到你想要的頁面，筆記軟體也應該能夠迅速反應你的操作。當我們使用卡片盒筆記法的時候，會大量用到「建立連結」和「全局搜尋」這兩個功能，避免那些在這兩個功能表現緩慢的軟體。
- 編輯器的格式：筆記軟體的文字編輯器，除了一般的文字輸入之外，最好能夠具備「標題」、「列點」、「編號」等功能。如果編輯器可以摺疊、展開和放大這些列點，那就更加分。挑選市面上支援「markdown」格式的筆記軟體，可以提高我們撰寫和瀏覽筆記的效率。
- 標籤或分類功能：當你的筆記越來越多時，你可能會需要利用標籤或分類功能，將性質類似的筆記標記為同一個群組，方便未來篩選和瀏覽筆記的時候使用。
- 跨平台使用：挑選能支援跨平台的筆記軟體，這樣一來無論你是使用手機、平板、電腦，都能輕鬆同步和存取你的筆記。一套發展成熟的筆記軟體，大多會支援跨平台的同步功能。
- 筆記的所有權：你的筆記就像你的私人日記，所以你應該擁有筆記的全部控制權，也能夠決定這些筆記存放的位置。軟體要具備「匯出所有筆記」的功能，讓你可以隨時保存備份，避免筆記遺失。
以上是源自於我使用卡片盒筆記法兩年之後的經驗彙整。除了軟體功能之外，如果你想看我到底用卡片盒筆記法做了些什麼的話，歡迎閱讀另外一篇文章〈【實踐心得】使用卡片盒筆記法兩年後，我的改變和具體收穫〉。
不同的卡片盒筆記軟體比較
接下來，如何挑選「最適合」卡片盒筆記法的筆記軟體呢？以下我就來做一個卡片盒筆記軟體比較。
如果你「還沒有」接觸過任何筆記軟體，這個單元會給你一個筆記軟體的全貌導覽，讓你挑選一個適合自己的筆記軟體。如果你已經有熟悉的、習慣用的筆記軟體，你可以快轉到後面看功能比較圖，快速確認一下你選用的軟體是不是符合卡片盒筆記法的必備功能。
根據前面提到卡片盒筆記法的筆記軟體必須具備的功能，我列出了一個表格，用六個必備功能來比較市面上常見的筆記軟體。我必須先聲明，這個是一個「籠統」的比較表，而不是每一個軟體之間的細節功能差異。而且軟體會著隨時間日新月異，這張表格只是我撰寫文章時的當下的狀態。
| 必備功能 | Obsidian, Logseq, RemNote | Heptabase, Roam Research, Bear | Evernote, Notion | OnenNote, Google Keep, Apple Notes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建立內部超連結 | 佳 | 佳 | 佳 | 普 |
| 操作的反應速度 | 佳 | 佳 | 普 | 佳 |
| 編輯器的格式 | 佳 | 佳 | 佳 | 普 |
| 標籤或分類功能 | 佳 | 佳 | 佳 | 普 |
| 跨平台使用 | 佳 | 佳 | 佳 | 普 |
| 筆記的所有權 | 佳 | 佳 | 普 | 普 |
| 價格 | 免費 | 付費 | 免費 | 免費 |
首先，一般人的手機或電腦裡面都有的筆記軟體，就是微軟的 OneNote，估狗的 Google Keep，蘋果的 Apple Notes。
這些軟體是免費的，具備最陽春的筆記功能，在操作的反應和搜尋速度也夠快。可是它們缺乏內部連結和索引功能的特性，標籤和分類功能非常陽春，跨平台的支援度也不夠高，特別是我們在使用卡片盒筆記法的時候，盡可能要使用「電腦」來操作，所以「Desktop 桌上版」和「Web 瀏覽器版」的軟體就顯得很重要。除了免費的優點之外，我不建議選用這三種筆記軟體來操作卡片盒筆記。
接著，是大家比較常聽到的 Evernote 和 Notion，這兩款筆記軟體都是十分出色的軟體，只是在兩個功能方面稍微偏弱。
第一個是「建立內部超連結」的功能，Evernote 建立內部連結的操作不夠順手，沒有特別為了這個功能優化；Notion 雖然有這個功能，但是由於軟體先天資料庫結構的關係，建立連結的反應速度偏慢，而且連結的介面太過陽春。簡單來說，你可以透過這兩個軟體「達成」建立內部超連結的功能，但是效率很低。第二個是「筆記的所有權」的問題，這兩款軟體的儲存筆記的原理都是在雲端伺服器運作，平常並沒有「本地端」的同步備份。雖然可以透過「匯出全部筆記」的方式來達成備份功能，但是就缺乏了便利性、增加了許多阻力。
再來，是以免費使用為主的 Obsidian、Logseq 和 RemNote 這三款，它們基本上都滿足了必備的六個功能，軟體設計的理念在一定程度上也符合卡片盒筆記法的使用。
包含這三款免費軟體在內，再加上下一段要介紹的三款付費軟體，這就款都是偏向「連結型的筆記軟體」，因此比較符合卡片盒筆記法的特性。相反的，前面介紹過的 Notion 和 Evernote 以及陽春版筆記軟體，都是比較偏向「分類型的筆記軟體」，它們有各自適用的場景，但是用來做卡片盒筆記就顯得沒有這麼適合 。這些軟體在細節功能上的差異，我就不繼續深入探討。如果你希望只以免費的筆記軟體為主，Obsidian、Logseq 和 RemNote 這三款就是你的優先選擇。
最後，是以付費訂閱為主的 Heptabase、Roam Research 和 Bear 這三款，它們除了滿足必備的六個功能之外，都各有一些值得付費的特色功能。
像是 Heptabase 強大的「白板」功能，是目前市面上「視覺化」筆記的類型當中表現最好的一款，對於想要結合卡片盒筆記和視覺化筆記的人來說，這款就是最好的選擇，也是瓦基自己目前的選擇。Roam Research 可以說是一款特別為卡片盒筆記法量身訂做的軟體，建立連結、標籤、編輯器的功能都很完整，特別受到學術圈使用者的歡迎。如果你是蘋果電腦的用戶，那麼只支援 Mac 的 Bear 是一個值得考慮的選項，除了滿足必備功能之外，它操作起來的整體流暢度是所有筆記軟體當中數一數二的。
除了功能和價格的比較之外，還有一個挑選筆記軟體的原則值得留意。那就是它在「網路上的資源」夠不夠多？例如以中文使用者為例子，我們就可以在 Google 搜尋「｛筆記軟體名稱｝ + 教學」或者「｛筆記軟體名稱｝ + 卡片盒筆記」，透過搜尋到的結果數量，大致看過排名前 10 名的頁面資訊，你就可以簡單判斷哪些軟體的資源比較多，哪些比較少。挑選資源比較多的筆記軟體，對於長遠的使用會比較有幫助。
Obsidian, Logseq, RemNote, Heptabase, Roam Research, Bear, Evernote, Notion 到底該選哪一個？
總結以上的介紹，我依據每一款筆記軟體「適合卡片盒筆記法的程度」和「中文網路資源」的多寡做了一個表格給你參考，只要選擇「適合程度 ★★★」以上的軟體，就可以做到這門《卡片盒筆記實戰課》線上課程教學內容 90% 的程度，只是效率有高、有低而已。
我也在這邊說明，對於還沒有認真使用過筆記軟體的學員來說，如果你想挑選一款上手，我會建議從免費版的 Obsidian 或是付費版的 Heptabase 開始。
Obsidian 有「Desktop 桌上版」和「手機 App 版」軟體，剛下載回來的「基礎版」簡單好用，但是功能有點陽春。
但是，你可以安裝許多「外掛程式」（plug-in）來提升 Obsidian 筆記軟體的功能性。如果你不怕麻煩、喜歡透過外掛調整出一款功能豐富的筆記軟體，那麼 Obsidian 的彈性就很適合你。但是，它的彈性也剛好是缺點，對於不擅長安裝外掛，或不想透過程式語法調整功能的人，要熟練這套軟體的技術門檻就比較高一些。
Heptabase 有免費的 7 天試用期，之後則是訂閱付費，有「Desktop 桌上版」、「Web 瀏覽器版」和「手機 App 版」軟體，軟體沒有「外掛程式」的選項，安裝完畢就是完整功能直接使用。
第一次使用軟體時，會有超級親切的「登機使用教學」（Onboarding Tutorial），引導你一步一步學會最核心的功能。你不需要擔心沒有人教你操作，光是登機使用教學就能讓你掌握大部分的功能。Heptabase 還有業界最頂尖的「白板」功能，也就是一種「視覺化筆記」，你可以在白板上面任意擺放無限張的卡片筆記，用箭頭和區域功能來歸畫卡片的分布，甚至還可以在白板上面畫心智圖。我認為，當「卡片盒筆記」搭配上「視覺化筆記」時候，可以發揮出最大的綜合功效。這也是在《卡片盒筆記實戰課》線上課程最後的章節裡，Heptabase 軟體操作示範的重頭戲。
如果你對於付費訂閱制的 Heptabase 有疑惑，歡迎前往另外一篇文章〈Heptabase 是更好的筆記軟體嗎？其實我們都問錯了問題〉，我會詳細說明為什麼我選擇這款需要付費的筆記軟體。
以上就是卡片盒筆記軟體比較，希望能帶給你一些幫助。
重點不是工具，而是系統
如果你還是「遲遲無法決定」要選擇哪一款筆記軟體，可以聽我說一個小故事。
曾經有人向時間管理專家 David Allen（他以《搞定！》這本書聞名於世）提問，他選擇哪一款數位工具來做時間管理和提高自己的生產力？出乎意料，他給出的答案非常奇葩：「我使用的是一款名為 eProductivity 的軟體。」
這款軟體是在 1998 年被開發出來的產物，早已缺乏更新和維護，你甚至無法取得它。想當然爾，軟體的介面既過時又簡陋，功能更是無法和新一代的軟體工具相比擬。
為什麼他要用這麼古老的玩意兒？他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吧？他回答道：「重點不在於工具，而在於你使用的系統。」
也就是說，重點不在於使用的工具有多先進或多功能豐富，而是我們是否掌握了一個有效的系統（做事情的流程、哲學和心態），讓我們將注意力從「使用工具」轉向「實際完成工作」的本身。
對我們來說，筆記軟體就是我們的「工具」，而卡片盒筆記法就是我們的「系統」。記得，無論再怎麼挑選，只要能滿足上述六個功能的筆記軟體，就是一套適合用於卡片盒筆記法的軟體。真正重要的是，你能不能透過卡片盒筆記這套「知識管理系統」更有效地完成知識工作？這就是我在《卡片盒筆記實戰課》線上課程裡要談的事情了。
「你不會成為你設定的目標，而是回歸到你遵循的系統。」
《原子習慣》
彙整兩年來的實踐心法的一門課
我即將推出一門全新的線上課程「卡片盒筆記實戰課」（正在早鳥募資中），把我這兩年關於卡片盒筆記法的「How」和「What」彙整起來，分享一套完整又實際的操作方法，幫助大家達到更高效的學習和應用成果。
誰適合參加這個課程呢？如果你寫了很多筆記，但不知如何串連，這堂課很適合你。如果你覺得學過的東西總是不能實際應用，這堂課會有解答。如果你需要寫文案、做簡報或提案，但總覺得缺乏靈感，我會教你怎麼讓卡片盒筆記法助你一臂之力。如果你已經有筆記或寫作的習慣，希望更進一步提升效率和創造力，這裡有我身為文字創作者的秘訣。即使你曾經嘗試並失敗過卡片與筆記法，也不用擔心，我們會從原理和底層邏輯教起，然後帶你一步一步走過必經的關鍵步驟。
這堂課的總長 5 小時，是預錄課程可以永久重複觀看。我們會帶你走入實作，從卡片的種類、索引系統到如何有效分類和搜尋資訊，都一一剖析。我也會親自操作示範，讓你了解如何實際創建和設置自己的卡片盒系統。跟著我一步一腳印，讓你第一做卡片盒筆記就兼顧可行性和實用性。我也會分享我如何藉由 Chat GPT 的協助，優化自己的筆記和內容。
最後，我會聚焦於如何運用卡片盒筆記法提升產能和學習效率，包括如何高效組織筆記，用來寫成文章、製作簡報、研究與學習新學問。我希望透過這堂課，不僅教你捕捉和儲存知識，更教你如何運用和發展知識，讓你對知識管理的技法更上一層樓！
除了原本 5 小時的內容之外，我還會在 2024 年舉辦 12 次線上直播講座，每個月邀請一位跨領域職人來跟大家分享知識管理的方法和訣竅。我期許讓這堂課不只幫你打基礎，更成為一個可以伴隨我們持續成長的課程。
「卡片盒筆記實戰課」正式募資起跑，12/13 ~ 12/27 期間是「早鳥 65 折」優惠期間 ，前往課程頁面 https://readingoutpost.com/recommends/zettelkasten/ 把握最低的價格優惠。
您可能也會有興趣的其他文章
- 風靡歐美的卡片盒筆記法是什麼？12個法則和重點整理
- 【實踐心得】使用卡片盒筆記法兩年後，我的改變和具體收穫
- 正確使用卡片盒筆記法（Zettelkasten）的六個關鍵步驟
- 【教學】建立卡片盒筆記之間「連結」的七種方法
- 《卡片盒筆記》我的實踐感想與心得、大力推薦的原因
你喜歡這篇文章嗎？
加入 65,000+ 多位愛書訂閱者，透過閱讀成為更好的自己。每週收到兩封電子報：最新的讀書心得、作者專訪、好書金句、能激發思考的問題。瀏覽歷年電子報 →
如果內容不適合你，可以隨時取消訂閱。
